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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血域折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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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蘇菀被安煥溟說了一個回馬槍,臉色氣的脹紅,直接從楚瀾裳身後跳出來氣急敗壞的跺腳道:“安煥溟,你別太過分了,我警告你,別以為你有武功我就會怕你!”

安煥溟看著蘇菀炸毛的樣子不知怎麽就變的心情大好,雙手環胸歪著頭笑道:“蘇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又怎麽會怕我呢,安某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蘇大小姐寶貴的生命究竟價值多少錢?”

蘇菀現在就像一只被搶奪了美食的小花貓,舞動著一雙肉肉的小爪子朝著對方示威,她臉色脹紅的厲聲說道:“哼,安煥溟,我告訴你,就算本小姐的命換成碎銀子也比你多,換成銅錢穿起來都能把你砸死!”

說著,蘇菀指著安煥溟的鼻梁骨斥問道:“別以為你這樣蒙混過關就能騙得過本小姐,段捕頭讓你過來就是為了審訊你昨夜的所作所為,你進來就開始跟我們打馬虎眼,我看你分明就是做賊心虛了想要逃避審訊。說,你昨晚上去了哪裏,做了什麽,簡遇之的死有沒有和你有關!”

安煥溟嬉笑著說道:“蘇大小姐冰雪聰明,這些低淺的問題何須安某招供,我相信憑借蘇大小姐貫天徹地的推理能力,這些小細節完全可以迎刃而解呀!”

二人這樣你來我往的鬥嘴,讓旁聽的黎曜塵和楚瀾裳都有些忍不住拂袖掩笑,楚瀾裳倒是羨慕極了蘇菀的青春活力,不管到了哪裏,不管遇到了怎樣的境況,都能保持這般的蓬勃朝氣,或許這才是生命最為珍貴的價值所在吧。

其實這場審訊進行到了這裏的時候,楚瀾裳認為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了,她大張旗鼓的組織了這場審訊,只是為了解決一個問題而已,而現在她想要的答案已經得到了。正當她準備開口讓安煥溟動身離去的時候,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亮通通的弧光!

“莞兒!”楚瀾裳忽然從座位上起身,朝著正在張牙舞爪的蘇菀的方向喚了一聲。

整個房間都因為楚瀾裳這一聲呼喚陷入了寂靜,剛剛還在和安煥溟鬥得不可開交的蘇菀轉而一臉懵懂的望著楚瀾裳發呆,也許在場的人中只有黎曜塵能夠了解到或許是楚瀾裳想到了什麽關鍵點。

“你剛剛說……把銅錢怎樣?”蘇菀聲音平靜表情凝重的問道。

蘇菀抓了抓頭,剛剛她不就是說了一句將銅錢穿起來把安煥溟砸死嗎?這裏面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想到這裏蘇菀下意識的將自己剛剛話脫口而出,於是靜靜的等待楚瀾裳的下文。

就像一把鑰匙,將楚瀾裳腦海中所有纏繞的鎖扣一一解開。每一個細節都在腦海中反覆的推敲,重演,再推敲,再重演……直到把所有的不可能逐漸轉化為了可能。

“原來是這樣!”楚瀾裳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就像逐漸融化的冰雪,激動之餘,手中握著的玉杖朝著地面重重一點,然後便朝著黎曜塵說道:“塵哥哥,你現在陪我去一個地方,我還要解決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望著黎曜塵和楚瀾裳二人風風火火的身影離去,蘇菀站在原來還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瀾裳怎麽走了?不是要錄口供嗎?”

安煥溟笑意縈然的說道:“錄口供一般都是針對嫌疑犯,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無辜者,況且我還救了你的命。”

“那是你自己以為吧,本小姐可沒時間領你的情,你願意救我我也攔不住啊!”蘇菀也學著他那副戲謔的口氣說著,然後便擡步朝著對面瑾月正在養傷的寢室闊步而去,頭也不回的說道,“瀾裳都走了,你也該哪去哪去吧,最好離我遠一點,省得影響我朋友養傷!”

直到親自目送蘇菀進了鐘離瑾月的病房,安煥溟才微微一笑便離開,離開之際還深深的望了那間病房一眼,心中一陣嘆息,這個傻丫頭根本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願局勢徹底脫離的時候她還能像現在這樣活力四射!

楚瀾裳步履非常急切,她要去的地方正是前天晚上孟庭鈺被殺的那間診房。由於都是在醫務堂的院落之內,所以和鐘離瑾月的診房並不算太遠。現場經過嚴格的保護,依舊保持著原有的狀態。進了門就看見了滿地鮮血淋漓的腳印,孟庭鈺診房的病床上還遍布著濃密的血跡,經過時間的流逝,血跡已經完全幹涸,變成了悚目驚心的黑褐色,在孟庭鈺診房的簾門旁邊,那個打碎的瓷花瓶的脆片還一如既往的擺在原處。

“裳兒,我們來到這裏,你究竟想要找什麽呢?”黎曜塵望著四周別無二致的老樣子,該查找的,該搜索的,每一個角落幾乎都搜遍了,蘇菀也明確的表示過這個房間的內外的確沒有任何密室暗道的痕跡。

“腳印!”楚瀾裳雙手交疊的握在玉杖的明珠之上,面容鄭重的黎曜塵說道:“塵哥哥,你什麽都不要看,重點就看地上的血腳印,然後告訴我,左腳的血腳印和右腳的血腳印,有什麽不同!”

黎曜塵聞言之後絲毫未曾怠慢,從孟庭鈺的病床一路追尋著血腳印搜查到診房門口。盡管經過時間的風化,血腳印已經遠遠沒有孟庭鈺的屍體剛剛被發現的時候那樣利於辨認,但是最起碼的痕跡都不難看出,順著楚瀾裳提供的思路和線索,黎曜塵果然發現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地方!

“裳兒,按照你所說,果不其然,左腳血腳印的痕跡,要比右腳的稍微淺一些!”黎曜塵反覆的觀察之後終於得到了這個結論。

玉杖在地面重重的一頓,楚瀾裳長長籲了一口氣,繼而獨自一人喃喃自語著:“果然如此,怪不得,當時連孟庭鈺的身上都出現了血腳印的痕跡,這樣一來,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黎曜塵聽的雲裏霧裏,他不知道地上的血腳印和這件案子之間究竟有怎樣的聯系,但是楚瀾裳這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他卻是熟悉的很。

“裳兒,難道說你已經破解了孟庭鈺被殺的秘密了?”困擾多日的案情終於有了眉目,也不枉鐘離瑾月舍生忘死這一場,黎曜塵的語氣多少有些振奮。

“不,還有一個地方,我要去驗證最後一件事!”楚瀾裳思考問題一向謹慎,所有的推理都要建立在完全沒有漏洞的情況下。

在黎曜塵的陪伴之下,楚瀾裳最終來到的地方竟然是侯府的賬房。這裏平時都是段恒親自打理,主要負責一些日常的開支,包括侯府家丁們的工錢發放。堂堂安陽侯可不僅僅只是富甲一方的員外,所以這裏的賬房遠遠要超過一般大戶人家府院之內的賬房,裝潢之上更加氣派不說,就連內部的陳設也極盡精美奢華。

二人進了賬房之內,堂前的方桌旁堆放著一疊厚厚的文簿,一位頭戴圓頂禮貌的男子正坐在桌前擺弄著一方算盤,撥動算珠的聲音劈裏啪啦作響,許是太過專心了些,直到二人走到近前了才有所察覺。

這個人正是昨天早上楚瀾裳和蘇菀去醫務堂的路上撞到了那位賬房的下人,他也認出了楚瀾裳和黎曜塵,心知這二位都是郡主的朋友,侯府的貴賓,態度上自然不敢怠慢,便起身恭敬的問道:“二位公子,這裏是賬房,不知道小人可有為二位公子效勞的地方?”

楚瀾裳也認出這個人的聲音,這樣以來就更加便利了,黎曜塵不知道楚瀾裳的用意是什麽,楚瀾裳便對這個人問道:“這位小哥,我來,主要是想問你一問,昨日你形色匆匆的說賬房所有的銅板都被盜走了,不知道那些被盜走的銅板具體面值是多少呢?”

這位下人雖然不知道楚瀾裳為什麽要問,但是依然十分恭敬的回答:“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侯爺執掌荊州大小政務,州府縣衙每年收繳的稅務最終就會匯聚在此,侯爺專程設立了一個賬目來存放百姓的賦稅,所以這個賬目之中,多數都是市面上流通範圍廣泛的銅幣,銀兩卻是很少,僅有的一些也都是散碎的銀子,而日前我在查賬的時候,發現所有的銅幣全部失竊,總數足足有三千貫!”

“三千貫的銅幣失竊!”黎曜塵有些驚訝的問道,三千關的銅幣可不是小數目,整整一個州府一年的稅收,總結起來可能有數十斤的重量,什麽人會偷走這麽多的銅幣?

“可是府中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啊?”黎曜塵不禁奇怪,這兩日兇案頻發,他在案發現場往返奔波,卻絲毫未曾聽聞還出現了等怪事。

黎曜塵雖說面色有些驚訝,然而反觀楚瀾裳的表情卻是一片平靜,絲毫未有波瀾,似乎對於這一切早已經在她的預料之中了一樣,黎曜塵好奇的等待著楚瀾裳的下文,楚瀾裳便問道:“那再請問,這些銅幣的下落,可有找到?”

“不瞞公子,這說來也怪,今日我們侯府風波不斷,小人本以為這是出了家賊動了不軌之心,可是誰料,此時還未曾反映給段總管,這些失竊的銅幣竟然如數回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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